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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心急如焚,一心只想抓到王师婆,夺回属于我们的《玄天宝录》。
芽儿曾对我说,修炼玄天宝术的人,在信守承诺方面,对自己要求极高,这是千百年传承下来的祖训。我所见识过的玄天宝术修习者,即便不乏阴狠毒辣之辈,但在这一点上,大多都坚守得很好。然而王师婆却用假的《玄天宝录》骗走了我们的药,如此恶劣的行径,我还是头一回遇到。
猴子发出阵阵哀鸣,它原本明亮灵动的双眼,此刻变得黯淡无光,好似即将熄灭的烛火。血月轻轻抱起猴子,猴儿蜷缩在她怀里,柔弱的爪子紧紧抓住血月的手心,血月也紧紧握住它。
没过多久,猴子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直至渐渐没了动静。血月呆坐在地上,失魂落魄了许久。说实话,这猴儿着实惹人喜爱,它机灵乖巧,极通人性,追踪本领更是了得,比追踪器还好用,且随叫随到。
我与它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有了深厚的感情,它的死让我十分难过。我就地挖了个不深的坑,找来一块木头,用刀刻下“神猴灵灵之墓”几个字。当我试图从血月手中抱过猴子时,血月却呆呆地不愿放手。我从未想过,这个出手狠辣、看似冷酷无情的魔女,竟对一只猴子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
我埋下猴子,灵灵的尸体被泥土掩埋,墓碑立在小小的坟包上,血月的泪水也随之滚落。我们简单地祭拜了一番,血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说道:“这笔新仇旧恨,我一定要从那死老太婆身上讨回来。”这是我第一次在血月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杀机。
我们走进山洞深处,由于靠近江边,洞里十分潮湿,地面泥泞不堪。我们沿着足迹一路追踪,大半天过去了,却发现山洞越来越深入地底,可依旧不见王师婆的踪影。
血月突然拦住我,神色凝重地说:“情况不太对劲,我们这样一味地往下走,只会无限制地深入地底。王师婆拿了药,理应尽快躲开我们的追杀,她往地下钻究竟有什么目的?”我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追了足足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能走出很远的距离。王师婆用假《玄天宝录》骗我们,又杀了灵灵,双重打击之下,我们几乎失去了理智,在怒火的驱使下深入地下这么久,才察觉到异样。
血月当机立断,决定先退出去,这山洞里恐怕藏着猫腻。可我们刚转身往回走,就看到山洞背面的洞口处贴着一张符。那符贴在洞顶上,由黄白两色组成,合二为一,看起来十分怪异。血月脸色骤变,我顿感不妙,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走到符下,只见符上用朱笔龙飞凤舞地画着符文,两只看似不同却又极为相似的神兽贴合在一起。我心想,阴阳门与阴阳相关,会画符倒也合理。但通常所见的符都是黄白分开,她这双符并起,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血月突然咬破食指,等指血凝聚成团,她用指血在双符中间,同样龙飞凤舞地画出一幅类似图腾的东西。我看着血月像是着了魔一般,咬牙切齿地画完,她已是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浸湿,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独特的气息。
血月恨恨地说:“这死老太太果然心狠手辣,骗了我的药,杀了我的灵灵,现在居然还想用这种手段,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困死?”“我们若破不了她的一阴一阳生死术,就只能交代在这儿了,下场会比被她直接杀死还要惨。”
我满心疑惑,这一阴一阳生死术被血月说得神乎其神,可在我看来,不过是两张符纸罢了。我们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除非王师婆把出口封死,否则怎么可能被困住?而且山洞是天然形成的,口径不小,还有许多天然的岔道,根本不可能被轻易堵塞。就算要堵塞,单凭一个人的力量,也绝无可能完成,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我觉得血月的反应有些过度担忧了。血月解释道:“我封住了她的符,接下来就看我的定力能否超过她。若能压制住她,我们就能出去,否则,就只能死在这洞里。”
我们往回走,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走的都是来时的路,我越走心里越放松。心想,要么是血月封住了符起了作用,要么就是她判断失误,太过杞人忧天了。我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只是两张符纸,怎么可能困住我们两个大活人,我实在难以相信。
血月突然停下脚步,对我说:“你看看时间。”我瞥了一眼手表,竟又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我们这次特意加快了速度,又对路线熟悉,按理说一个小时就能回到江边洞口。可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却还在山洞中心。我困惑不已,这完全不符合逻辑,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血月一脸苦涩地说:“我们被困住了,王师婆的道行太深,我压制不住她。”“我们会永远困在这山洞里,走不出去吗?”“是的。我们没有食物和水,用不了几天,就会饿死渴死。”
我们找了块石头坐下,马不停蹄地走了四个多小时,早已疲惫不堪。如果继续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不用多久,我们就会被活活累死,就算不被累死,这紧绷的神经也足以把我们逼疯。
血月苦笑着说:“我想过很多种死法,却没想到会和你一起困死在这山洞里。”我心里同样焦虑万分,如今正是研究长江断流的关键时期,我们却被困在此处。我一心想揭开铜棺之谜,就算要死,也得在揭晓谜底之后。种种迹象表明,我父亲二十多年前退出江湖,隐居在这鄂西小镇,研究此地水文,很可能就是为了这具铜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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