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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书亚拉开了门,朝台球区的方向走去,洛伦佐一边打球,一边时不时与汤姆逊交谈两句,但视线从他出现开始,就飘到了他的身上。
“老天,您是说您的货被打劫了!这是真的吗?”
当约书亚以平稳的步伐朝他们走去时,忽然听见汤姆逊这样诧异地说道,他的某根神经像只蚱蜢般突地一跳。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有趣的玩笑。我像是一个很具有幽默感的人吗?”洛伦佐轻笑了一声,口吻漫不经心的,但眼神却颇为不善。
“是运来大西洋城的途中?”汤姆逊变了变脸色,扫了一眼他的新朋友,拍了一下怀里妓女的屁股,把她推了起来。
约书亚定立在那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屏住呼吸,目光聚集在他继父的脸上,等待着他的回答。但洛伦佐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故弄玄虚的笑了一下,又伏下身打进了一个球。他的船也被打劫了?这是怎样的一种巧合?难道好死不死是自己劫的?不,不……近段时间自己明明只打劫过路易斯的船,他守在纽约港的眼线明明向他汇报过,是路易斯亲自押送货物上的船,怎么这船货会变了一个老板呢?
又或者是前早的事?这实在太离谱了。
但是,洛伦佐这句话当着他的面说明显就是在暗示他知道他劫了一船货的事,约书亚忐忑地推测着。
如果这船货不是他的,他的继父又怎么会知道呢?
约书亚不愿落下什么把柄,决定先发制人。
“汤姆逊先生,如果您是对我有什么怀疑,可以直言不讳。”约书亚拿起一瓶琴酒,给汤姆逊倒上了一杯,走到他身边,“不过您可以放心,这船货是我从加拿大运往墨西哥的一艘走私货船上劫来的,货箱上还贴着这个。”说着,约书亚拿出他早就伪造好的一份墨西哥出入境的通行封条,上面还沾染着斑斑血迹,逼真的不能再逼真了。他又倒了另一杯酒,走到洛伦佐面前,彬彬有礼地递给他,“我再怎么大胆,也没有不长眼色到去抢芝加哥教皇的货,自寻死路。”
举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洛伦佐没去接,无声地扬起了眉毛,目光顺着那通行条延伸到青年的脸上。他的眼睛不闪不避,就那么直直地与继父针锋相对着,两个人的视线仿佛要在静默中迸出一丝火焰来。
片刻,洛伦佐才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真该……对你刮目相看啊。”
约书亚皮笑肉不笑地歪了歪头,把酒杯举到了他的下巴底下。
洛伦佐抬起胳膊,突然地擒住了他的手腕。约书亚戒备地摸到后腰处的枪,提防着对方用戒指里的麻醉针暗算他。其余人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两个人,都不由地紧张起来,尤其是汤姆逊,他已经站了起来。
而诡异的是,他看见洛伦佐仅仅是擒着德雷克的手,把水晶杯凑到了唇边,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抿了一口酒。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神态暧昧又煽情,假如把德雷克替换成一个女人也毫无违和感。
汤姆逊有点傻眼,跟同样傻眼的卢西诺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
约书亚试图抽回小臂,但那颀长的手犹如蟒蛇般紧紧地绞着他,大拇指在他的脉搏处不住揉按着,就像在试探它跳动的速度。洛伦佐喝酒喝得很慢,一点一点的品,似乎品的并不是酒,而是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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