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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天台山宫室下的兵械库中，连绵不绝的兵器打击声传了出来，东盱和玄英围着火塘在研究新的兵刃什么材料配比会好一些，时不时观察一下他们身后的帝君：顾昉叉着腿箕坐在山洞口的石台阶上，动作混不吝地凝滞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很不好。

“帝君，您别担心，小纪最近进步挺快的，男孩子有点磕磕碰碰这都正常。”

玄英温柔地开口劝慰。

东盱和玄英从顾昉流放寒泽的时候便跟在他身边，在他们还只是小乌龟和小黑蛇的时候，顾昉便将他们揣在口袋里养了，寒泽那些日子，顾昉都是在玄英的龟背上算数、推演春秋镜中的因果的，他们一起陪着他走过了那些最难的日子。

两个人也因此知道顾昉所有的荒唐事，他们小的时候，帝君厮混并不会带上它们，像是害怕给他俩造成什么情感上的冲击，后来他们知道顾昉爱出去打野食吃，这俩也都是心照不宣地不管、不讨论，只要帝君自己开心就好，纪成陵被安排在他身边是用来做什么的，他们心知肚明，但是帝君愿意宠，他们谁也说不出话来。

玄英说：“之前小纪上课只是点卯，他并不听，你醒后第二天他忽然开窍，每天学宫专心上课，专心背法术，什么都在学，他有两门课很不错，骑术和射术，往来如飞，发必中的，真是草原上的孩子啊，血脉里有这些，天生根骨就是好。”

顾昉紧蹙着眉头，他在春秋镜中刚刚已看过纪成陵的因果线，他知道小孩没有死，但这没法排遣他的不爽。

纪成陵在他眼里是个聪明孩子，他十六岁便敢在敌人包围中救出三十个女人，敢深夜去杀比他年长许多的壮汉，敢在敌帐下陪着他演戏，敢在城楼上朝着刘元射出乱中一箭，顾昉从来不觉得纪成陵很差，把他放在人间，他不知道他会发展到哪个层次！但他一旦和小神仙比较起来，那这一切都开始变得很荒诞，这不是场公平的较量，根本就不该出现这样的较量。

那些小神仙竟还真敢打他，什么混蛋玩意儿？！

小鼍龙很快回来了，说：“没有大事儿，不是小神仙欺负人，是纪成陵主动要求过招的，断了的骨头我给安回去了。”

东盱和玄英正在改进兵器，听到这里榔头举起来了，愣得忘记了敲。

顾昉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

小鼍龙补充说：“师相你不知道这小孩多有意思，还给自己弄个鸡冠子头套，让小神仙和他打架的时候要用心。”

顾昉翻了个白眼，冷冷说：“胡闹。”

东盱还挺好奇地：“那他们打得怎么样？能有来有回吗？”

小鼍龙：“能啊！”

东盱：“纪成陵能打过他们？”

小鼍龙：“那肯定是打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