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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二人都被我镇住了,我这才说了正题。“蒋爱卿,你说说去年南方各郡的税收情况。为何有传闻说,去年南方税收严苛,竟至于官逼民反?冬天的那些反贼竟是朕逼出来的?”
我这是敲山震虎,明明不知道那些反贼因何而反,我先诈他一下。
“没有的事!”李丞相反倒抢先开了口,“皇上难道忘记了?从先帝开始,已经下旨免南方各郡钱粮三年,皇上登基后,去年是第一次向南方各郡收税,皇上体恤民情,收的还是半税。实际税额只有原先归命侯时的五分之一。无灾无荒,何谈重税!”
我的眼睛转向蒋捷。
他被我盯得毛躁,“皇上别看我,我本来就已经在出汗了。我这里只有按旨收的税,一分不多,别的都不知道。”
这话果然有意思了,他不知道,那么就是说有人知道了!看样子我的疑心是对的。
“谁负责江南贡税?”我问。
蒋捷已经抓着我的扇子在看了,“皇上在这扇面上提个字吧。一个就好。赏臣的东西,总得有点皇上的真迹方好。我没有漂亮的妹妹与皇上攀亲,皇上便与我生分了吗?”
我看着这家伙的嘴脸,十分厌恶,若不是想到后来冯家长子冯进的不堪,今天我可没兴趣与他打什么哑谜。说什么漂亮妹妹,不就是在影射冯进吗?
“你是说冯进在主持南方的贡税?”我直接挑明了问他,“那好,你把南方各省报的贡税,与你户部的收入,全都给朕呈上一份来。”
一直没插上话的李济这老家伙此时开了口,“查那些呈报的东西查不出什么来。”他看到内侍端上来的茶都不屑一顾,口沫横飞的说着,“去年冬天那么多南人入京乞讨。后被冯骥挡在城门外,这事大家都亲眼所见,南乡公主,啊,也就是楚修仪,也早有奏报。皇上应该还记得吧。”
他一提阿南,我心里又是一紧。我不怕与这两个老家伙虚以委蛇,可却怕他们提起阿南。阿南挨了我的玉镇纸,都不肯理我了,我可该怎么办才好?更遭的是:这让我想起阿南的又一个诡异处,阿南在深宫中,几乎不见人,但的确每每对外面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问她,她就说是她父亲楚烈帝托梦给她了,鬼话连篇,十分气人。她肯定与外界有着联系,只是我查不出来罢了。
她行事不现首尾,让人抓摸着,的确妖气十足。可看她最后为我收尸,我才意识到,阿南那其实是聪明异常,而且胆大心细,有过人之处。只是我太笨,没有领会罢了。
“这种事,皇上本该多与楚修仪商量,先帝当初让皇上娶南乡公主的本意正在于此。”老家伙李济说话从来口无遮拦。与那四平八稳,专心喝着茶水的蒋捷形成鲜明对比。
我哪敢接他的话,只得又叫拿蒋捷作伐,“蒋爱卿!”
“啊?皇上这茶不错,有多的,也与我一点。让我家中那不见世面的老妻也看看什么叫御赐的茶叶。”蒋捷眨巴着豆眼,一脸的无辜。
他这是在秀恩爱,顺便讽刺我,我怎会听不出来。我有好东西的确是很少能想到阿南。可是,以后不会了。
这两个老家伙,一明一暗,都在指责我的不好。我昏聩易骗,全被他们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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