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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疼和想她好像没有直接的关系,蓝静宸却只觉得酸楚,却又只敢握着上官水水那没受伤的手。
她就这样从身后抱着她,这一年多的纠结折磨,思念如困兽,她一次次地想逃离,可有时又情愿深陷其中,在下着雨的夜里,不开灯,只听雨,然后心里全是她的回忆,点点滴滴,仿佛她们在一起的日子又走了一遍,仿佛,相爱的日子又能被拉长一点。
走过医院那长长的走廊,她知道蓝静宸可能还在身后望着她,她走得快而决绝,可一出了视线她就没力气了,整个身子都软了,手掌得疼顺着手腕蔓延开来,她一个人站在那小树林边,就那样站着,看到蓝静宸慢慢地朝她走来,那树丛一定是太深了,她没看见她,可她再也忍不住,再也忍不住,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就那样冲了上去,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什么也不愿去想,什么也不要去管,她只是想她想的都要死掉了,该怎么才能忘掉她?她靠在她的肩头,只能说手疼。
蓝静宸只得轻轻捧着她的手,心疼到,我们再去找找医生。她前所未有的温柔,印象中,她们的相爱相处里她总是捉弄自己,很少这样温柔过。
上官水水只摇头,手摔破了,是一定会疼的,麻药始终会过效,这疼,仿佛是注定的,疼过了才能长出新肉来,可她都疼了快一年了,那新肉还是没有长出来,且还发了炎化了脓,她贴着蓝静宸的颈项,为什么要爱上她啊?
蓝静宸拉着她的手,这才回过身来,仔细看她,蓝静宸因为穿的少,那条长裙包裹在外面那件大衣下,大衣长及脚踝,只要她这样的人,才能将冬装也穿得这样清爽优雅,她手有些凉,握着上官水水的手,意识到有些冰,又有些尴尬地搁在一旁,上官水水这才敢仔细看她,只见她双眼泛红,恳切道,你要不介意,我送你回去吧?
上官水水已是冷静了不少,不再和她闹,已不再和她吵,只心里沉闷的,钝钝的,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也许,能多看一眼,是一眼了。最初的执拗崩塌在那一抱之后仿佛全都静下来了,还是有怨还是有悔,她任由她牵着上了车,没再动弹,两人都上了后座,司机在前面,两人都没多说什么,蓝静宸不确定她情绪,怕一会儿车开一半,她又拉门,于是让司机将车停在路边,让司机先下去了,想着她拉车门她就生气,可哪里还有一点硬心肠说她半句,只柔声哄道,你坐谁的车都这么彪吗?怎么能开车门,多危险。
也就刚坐你的车是第一次。上官水水凝神看她,只是想将她的眉目一笔一划地刻在心里。
蓝静宸无言,只低沉地说着,再不想见我,不想和我呆一起,也不能拿你的命来开玩笑。蓝静宸一手抠着另一手的掌心。
上官水水没过脑的丧气地说着,当初要是说你离开我,我就去死,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蓝静宸一听她说这话,眼泪就掉了下来,只一张唇抖着,那我怎么办?
她那样懦弱,却从来不曾骗过她,上官水水也被自己吓着,看着她流泪,鼻子酸得快喘不过气,只别过头去,望着窗外,吓你的,我又不是十八岁小孩,也还没有沦落到要以死相逼你的地步,那也太难看了。她吸了吸气,要慢慢地挽回自己刚的失态吗?还能挽回得回来吗?
蓝静宸听她这样讲,更是难过,只忍不住抱着她,连抱歉都说不出口,她从来不对任何人道歉,这么多年也从会亏欠过任何人,只有眼前这个上官水水,没有人知道她在第一次在那个酒吧见到水水时的场景,那天,她来到她身边,装着淡定自如的样子和她说话,可只有蓝静宸她知道,除了她自己的心跳,别的却早已不记得上官水水说过什么,只记得她戒备而又不屑的眼神,还有那无数次气急败坏的样子,她轻轻地抱着她,上官水水身子紧绷,她发现她的僵硬,才尴尬地把她放开。
车内突然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这个城市,这个异乡,这个也是她们曾经有过回忆的地方,那一次,蓝静宸放弃婚约追到北京来,北京,北京,会不会是她们的福地?水水不敢想,怕某一种念头都会是一种奢望,静默太久了,她不得不开口道,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蓝静宸也在几乎同时这样问她。
怎么说好与不好呢?又怎么才算是好?你走了之后,我一面疯狂的想你,一面又痛恨自己,叫自己不要再想你,可每次想到你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过。她本来想给她讲这句话的,可终究没说出口,她曾听人说过,对爱可以卑微,但对爱人不要,她不想那样卑微地去爱,那样委曲求全,她再痛再不舍,都是她自己的事,她更不会去威胁她什么的,太难看,她只是苦笑,挺好的,你们投资的这部剧给了我不少钱,都足够我换一套稍微大一点的房子了。
蓝静宸只觉得整个心房像个蜂包被无数只蜜蜂一点一点地蜇着,她说这样的话也是气她,她知道的,只喃喃道,那也还好。
你呢?这一年又挣了多少钱?现在应该不愁钱花了吧?万盛集团涉猎影视文化,你都直接负责人了,看来你和言世明的好事应该也不远了。她越说越刻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样刻薄,说好的不失态呢?就这样,一刀刀地捅着蓝静宸的心,这样就快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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