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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双湖县城里,进士也不过三个,连那县大老爷也不过是个举人出身。所以这些人一听说是进士,早就吓得没了魂儿了。
姚氏此时已经平静了许多,立刻又上演起了她那苦情的招术:“进士老爷好偏心呀!我那女儿死得可冤枉了!进士老爷为啥偏偏帮着香草……”“收收声,大姑!”香草轻蔑地笑容说道,“你老这么哭,老这么说,有意思吗?我刚才问你为啥晓得你女儿死了,你就已经吓得露了相!大姑,来我这儿之前你们就晓得邓燕已经死了吧?为啥还要跑到我这儿来闹呢?”“没有!”邓逊矢口否认道,“我们没有这么说过!”
“是吗?”蒙时接过话来对香草说道,“既然他们不肯认,那唯有交给衙门处置了!但凡发生了命案,无论当事者亲者是否报案,衙门都会依律查办,正所谓人命关天呢!香草姑娘若想证明你的清白,那就即可派人去衙门报案吧!对了,死者是谁?”“叫邓燕,南溪镇人,生前跟一个叫马石清的人接过利钱呢!”
那姚氏一听马石清三个字,顿时全身微微发颤,显得极为害怕的样子。旁边的邓逊忙说道:“不必你们管,这是我们自家的事!”
“千万不要这样说呀!”香草一脸关切地握着姚氏的手说道,“大姑,邓燕好歹是我的舅母呀!虽说她犯了七出之条已经被我舅舅休掉了,可大家亲戚一场,咋能如此绝情呢?既然晓得她出事了,我这做侄女儿的也该好好地表表心意呀!是不是呀,大姑?”姚氏整个胳膊都在颤抖,显然是心虚。她急忙甩开香草的手,后退了几步说道:“不……不用了!你……你少装好人!你……你就是……”“大姑,说不准今晚邓燕就会白着一张死人脸,浑身是血地来找你呢!”
“不会!不会!”姚氏大喊了几声,捂着耳朵转身就跑。没跑几步,她就给石头绊倒在地,额头磕在地上,顿时磕出了鲜血。当她看见鲜血时,发疯似的乱舞着双手喊道:“血啊!血啊!到处都是血啊!”
邓逊见情势不对,忙上前就甩了姚氏两个耳光。姚氏被打得一愣一愣的,捂着脸嘴角还在抽搐!邓逊骂道:“吼啥吼啊!跟老子回去!”12bBd。
“慢着!”香草叫住了邓逊笑道,“大叔要走吗?未免太急了一些吧!你们砸了我店里的东西,只当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呢,砸完就各自回家各找各娘吗?”“你还想咋样啊?”邓逊忽然有点怕香草了。15297583
“瞧您这话说的哟!我可没逼着您来我店里砸东西,掀桌子呀!您是一腔热血地要来帮我换一副新家居,我能拦得住您吗?好了,您砸也砸了,气也出了,好歹该把账结了吧!”香草手一伸喊道,“良杰,算盘!”
良杰飞快地捧着算盘跑出来递到香草手里。香草上下抖了两下,往手肘上一放,利落地拨了起来:“桌子坏腿的三张,杯碟十二副,筷子笼八副,灯盏两副,拢共算起来十五两银,再加上两个帮工受了伤,一家人受了惊吓,汤药费,精神损失费,拢共算十两,您得赔二十五两!”
邓逊霎间面色如猪肝,气愤又窘困地喊道:“哪儿……哪儿这么多?那啥……啥精神损失费?”香草笑嘻嘻地说:“哎哟,大叔,您带着一帮子人像土匪似的闯进我家,上至人下至那笼子里的鸡,哪个心惊胆颤,魂不守舍,说不定今晚还会吃不下睡不着呢!您说,您该不该赔些珍珠末子的钱给我们压压惊呀?要您嫌少,那好啊,反正我要替舅母鸣冤呢!不妨把您一块儿请上公堂去,往县城里头开开眼也好呀!”
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蒙时也忍不住掩嘴笑了笑,然后说道:“香草姑娘,你何必如此为难他呢?他好歹与你家有些亲戚关系,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进士老爷!”香草回头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您可是拿朝廷俸银的,哪儿晓得我们这些小女子当家做买卖有多难呀!风吹雨晒不说,还时不时地被人踢馆呢!每月挣的银子连买珍珠末子定惊的钱都不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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