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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瑞珠站在铁栏外不动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望着自己,铁栏里的少年渐渐耐不住性子,一向只得娇宠的他何时受这等委屈,不但在又脏又臭的地牢里面被人不闻不问的关了好几天,前天过来送饭的侍卫还嘲弄的对他说:
“如今主子可是记不得你了,你就老实点,少再装致拿乔,等主子病好就把你卖出府去,看你还能装几天大爷……”
本来被关进地牢就已经够让他委屈了,还被人这么戏弄嘲讽,性子本来就比别人烈的茹叶当然忍不了这口气,虽然知道是因为自己当初一时失控、一把推倒了瑞珠才害她弄伤了头,但是人早就听说没事了,却没见有人受差遣来看望一下他,这从未有过的冷遇让茹叶心里早有些惴惴的,再听人这么一说,心里涌起的又急又怕、又羞又怒就更不能提了……他苦挣苦熬这么些日子,现在好不容易盼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了,却是不言不语只拿幽黑的眼珠子看着他,往日的温柔体贴一全不见,若不是强忍着,茹叶眼中的泪珠子早就成对的掉下来了。
“王爷……您倒是说句话啊……茹叶也在这里关了好几天了……您的身子也大好了……就放茹叶出来吧……”蕈香怯弱弱的走上前,低低的劝着,虽然自己心里痛,可是知道她喜欢茹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情他卖了一卖了二,难道还在最后一步收了后不成?
听到蕈香的话,瑞珠还未开口,缩在破草垫上的茹叶却已受辱般的红了眼睛,迁怒般的哑着嗓子大骂起来:
“我不用你在一旁假惺惺的说好话!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卖人情卖到你爷爷这里来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勾栏院里出来的下贱坯子也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爷爷就算死在这里也不用你为爷爷说一句好话,爷爷嫌你脏!”
茹叶的刚骂第一句,蕈香的脸已青白了起来,等他骂完,蕈香因为熬夜发青的眼圈已红了一片,却又强忍着不敢让眼泪掉下来,只能努力低下头,躲开瑞珠望过来的惊疑视线。
还是……还是让她知道了……虽然没想瞒她,但因为知道她因为受伤生病不记得什么了,所以就暗自盼望着自己这点脏事不会再让她知道……但没想到……这点愿望这么快就破灭了……
瑞珠望着身子抖得似乎只剩绝望的男人,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古代的妓院似乎就叫勾栏院,眼前这个连视线都不敢跟她相对的人居然曾经在妓院里待过,实在让她有点不敢相信,在她的印象里,妓女如果不会点烟行媚视那未免就太不专业了。
瑞珠望望身旁的男人又望了望铁栏里的少年,茹叶跪坐在破草垫上,一身又白又嫩的皮肉早被那不暖不厚的垫子硌出了瘀青,刚刚会吼出那些话也是因为又气又急,话一吼出人立马也后悔了,但瞧铁栏外的女人虽然没有动怒、却依然没有往日的半丝温情,茹叶也就咬着牙硬咽下冲到嘴边的道歉,别着头不说话。
瑞珠望着别着头的少年,墨一般的黑亮长发有些凌乱的散肩上,僵硬着别过的颈白皙修长,隐隐可以看到青色的筋络在随着呼吸在白嫩的皮肤下浮动,想了一会儿,瑞珠突然慢吞吞的问向一直在小心揣摩自己心意的月总管:
“就是这孩子打破我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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