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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扉开合的声音响起。
院正抬眸扫了眼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悄悄离开的人,目光又定在桌案上书页合好的名册,仿佛刚才那个在这儿鬼鬼祟祟的人是他的错觉。
。
张封业不知从哪儿溜达过来,远远瞧见杜宣缘坐在台阶上。
他走上前纳闷道:“你坐这儿干什么?”
张封业的目光又往两边瞟了瞟,上了台阶往左是陶然轩,往右是郁然轩,他也不知道杜宣缘是来找院正还是来找院副的。
杜宣缘以手握拳抵着下颌,一条腿曲着支撑,另一条腿则随着台阶的坡度随便往那一摆,深沉思考的模样里又带着几分松弛舒展。
她闻声看向张封业,双眸清澈,没有任何从深思中脱身的迟疑,好像她刚才只是累了随便坐坐。
又见杜宣缘拍拍衣裳上的浮尘,起身高深莫测道:“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张封业好奇问道。
“思考今晚吃什么。”杜宣缘笑着抛出一枚金元宝,张封业慌忙忙接住,看着这枚眼熟的小元宝登时目瞪口呆。
早就听说太后今天指名道姓叫“陈仲因”去请脉,可就请了个脉,她怎么又得到太后赏赐了!
张封业难以置信地擦了擦这千真万确的金元宝,感慨道:“你小子怎么得的太后青眼!”
杜宣缘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道:“昨日置办了细软,今日得去请些奴仆、厨子,我可舍不得我那娇娇娘子为我洗手做羹汤。”
话说完,杜宣缘却猛然卡壳住。
张封业没察觉杜宣缘神色不对,还自顾自感叹道:“当真是段好姻缘。”
不过他琢磨了一下杜宣缘的话,发现她连购买奴仆也用的“请”字——张封业心道:陈仲因确乎是个端方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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