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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泛收回手,退而求其次向前走,浑身湿透,像是想弯身贴住他光裸的小腿,喃喃道:“不疼,你踩的怎么会疼……”
周止雨退后两步,避他如避蛇蝎。
不能再奖励他了。
他想也没想,专挑最刺人的说:“罗泛,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几年前被你骗的大学生呢?你说复合就复合,又忘了自己怎么聋的了?”
罗泛语气追忆:“我记得,我可什么都没忘……”
周止雨在他接近沉醉的表情里收起笑容,亲和的帅脸愈发锋利,脸庞在水池反光下明灭。
越帅的人越会如此。
过人的美貌在现实中其实是充满攻击性的,譬如现在。
周止雨面色冰冷,语气漠然:“就你也配问我和谁一起睡觉?几年不见,越活越贱。”
他说睡觉就是单纯的睡觉,但罗泛想的显然是另一个意思。
这位被踹入水的前任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一声,音调诡异,像一行整齐的字写到末尾,钢笔刺啦划出的长长笔划。
“周止雨,当初真不该拿你那五十万,不然我早赖上你了,你就是欠我的。”
他说拿,不说偷。
那五十万,罗泛觉得自己拿得理所应当。
周止雨不给他任何回应。
胡话而已。没什么好回应的。
此时范砚西已经走到周止雨身边,轻握住他手臂把他向后拉,动作可谓谨慎,一副怕被脏东西沾上的洁癖姿态。
周止雨被他逗笑,含笑和他一起后退。
罗泛抓住泳池旁的入水扶梯向上走,边走边揉肩膀,那个刚才从耳朵里拿出来的东西被他挂在手指上,一摇一晃,有透明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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