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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行立刻来了劲头,他调侃道:“你是不是还要回家嫁人?”
“不嫁,”她皱了皱眉头,“我不会给别人第二次羞辱我的机会。”
“……你是说,余家羞辱了你?”裴景行忍不住从车板上“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下子撕裂了伤口,口中嘶嘶作响。
她认真地想了想,道:“对我来说算不上吧,但我姑姑和兄长这样觉得。”
“快,把你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裴景行兴奋得怪叫。
林菁微笑着伸出拳头,在他伤口上碾了一下。
战后的清理用了很长时间,掩埋敌方和己方的尸体,清算军功,核对之后上报给长安。
昆仑寨不知是在霍九的暗示下,亦或是韦胥的破罐破摔下,外面打西突厥这么大的阵仗,他们依然安静如鸡,虽然暂时还没有下山的动向,但霍九不太会做亏本生意,不会像之前一样支援食物,山上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
仗打完之后,韦胥也不再提剿匪这茬,大家轰轰烈烈一番,开始了猫冬。
雪一场比一场大。
林菁在紫砂糖的调理以及朝晖的投喂下,终于来了月事,身上也略长了一点肉,肋下总算不都是嶙峋的肋骨了。
想在边关养膘,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啊。
大半个月过去,长安城派来核对军功的监察御史风尘仆仆地赶到甘州。
那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他被裴景行接到大营后,第一句话便是询问:“请问林菁在吗?我这里有一封长安来的信。”
林菁得到消息后,几乎是跳着跑到主帐的。
她眼睛亮晶晶地从那人手上接过信封,像是怕信飞走一般捂在了胸口,赶紧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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