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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对了，你们还有过婚约吧。听说她都来苍岚找你商量婚礼的事了，却在治安总署门口撞见你大腹便便的样子，还因为一时无法接受，对你出言不逊，被曜堂弟扇了一耳光。为了这事，她还来找我哭诉过。”

云霖的语速很快，还不等云曜打断她，就已经说了一大堆的话，听得厉山川脸色微变提到风蕴，他就不能不想起他的堂哥厉山河，想到竭力遗忘的，被对方强奸到流产的事。自然了，厉家对他的自私冷漠与残酷无情，也一并涌上了心头，让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遗忘掉恨意。

如果不是因为跟云霖关系很好，在云家蚕食宁清这件事上也需要她的鼎力支持，云曜真的会像扇风蕴那样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了他的小媳妇还怀着孩子，这样刺激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但正因为要从大局考虑，他就算已经很火大了，也只能强忍着，皱眉提醒道：“霖姐，差不多得了啊。”

“干嘛啊？我这不也是想跟弟妹多亲近一点吗？好让他在老爷子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就算不行，也可以教教我怎么讨好老爷子啊。”显然云霖也是仗着自己对云家有用，有点有恃无恐的味道，冲云曜眨眼笑了笑后，又转头看向厉山川，接着道：“说实话，你现在的样子，我还真没办法把你和风蕴的未婚夫联系起来。你之前是怎么隐藏你双性人的身份的？还是真的像你堂哥厉山河说的那样，你为了勾引曜堂弟，特地把自己改造成双性人的？”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反正你现在已经嫁进云家，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只是，你就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回宁清，不回厉家了吗？”

“我可是听风蕴说，你堂哥厉山河告诉她，厉家因为你，处处被曜堂弟打压，一蹶不振，你爷爷厉定平可是恨你恨得牙痒，在家里破口大骂你是人尽可夫的骚婊子，怀了不知道是谁的野种还敢回厉家。要不是他当初的善心，你怎么可能来得了苍岚，傍上云家，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当初就该让你死在地牢里。”

一字一句，都像是针在扎厉山川的心。尤其是后面他爷爷那段话，不管云霖有没有夸大其词，都让他感觉心在滴血，绝望中还有极度的怒意他们凭什么恨他？凭什么骂他？从头到尾，他是唯一的受害者，为什么他们把所有的错都推给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眼看小媳妇脸色变得铁青，浑身发抖，云曜是再也忍不下去了，眉心一拧，把人搂到怀里就要对故意说这些话的云霖开骂。可才刚张嘴，云上宫的大执事已走了过来，对着他微微弯腰，然后对厉山川恭敬道：“少奶奶，老爷让我来问您一声，您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是否已经妥当了？他希望很快能看到。”

听了这话，云曜下意识的转头，看到他爷爷虽然还和几位老友站在一起，但眼睛却看着这边，显然是察觉了不对劲，遣执事过来接人的。虽然舍不得小媳妇，却也认为他别继续留在这里更好，不然他真的可能要当众揍人了，于是轻轻把人一推，“去吧，老爷子急着看礼物，别让他等久了。”

等厉山川一走，他回头看住云霖，淡淡道：“何必呢？欢欢喜喜的来，凄凄惨惨的走，就为了逞一时之快，帮你的好闺蜜出头？”

看到大执事亲自过来接厉山川，云霖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听云曜这么一说，脸上也浮起了一丝慌张，“曜，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苍岚，以后你也不用再来了。恭喜你，霖堂姐，你亲口断送了自己的未来。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你脑子抽住了，没事给我老婆找不痛快，我也帮不了你，也不想帮。”

云曜说完这些话就走了，留下云霖一脸苍白的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望着云天明所在的方向。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厉家看不上的贱货，云家却当宝一样的捧着？她除了因工作忙碌错过了云曜的婚礼外，到底还错过了些什么？

跟随执事走后，厉山川并没有直接去见云天明。云霖那些话勾起了他许许多多痛苦的回忆，让他再也没有心情留在宴会厅里，于是对执事低声道：“我有点累，先回房间等天明。你跟他说一声吧，我想先睡一觉，请他不用急着回来。”

“那我送您。”

“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

拒绝了执事的陪同，厉山川独自回到了云天明的住处。也许是忆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心情极度恶劣，导致身心俱疲，他一进卧室倒头就睡。

可那些曾经的遭际就像幽灵一般如影随形，进到他的梦里纠缠着他不放，让他醒来后依然感觉胸口一阵阵发痛，直到看见坐在床沿的云天明。看到鹰隼般锐利的深紫眼眸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再一想起梦中祖父、父母冷漠厌恶的表情，他心中骤然酸软，低低喊道：“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