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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着祖国的蓝天,马小三和老吕都失去吃饭的兴致。但老吕还是把马小三带进了一个离宾馆较远的一个小饭店,并神色凝重地对他说:“小马,我们还是躲一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马小三被她正经给吓着了,难道单志远——不,是自己——自己真的有那么衰,刚起步就被一脚踹死!
“唛唛,管他了,就是天塌下来饭还是要吃的。”老吕点好菜后对马小三说,一屁股坐下来她向他回顾了这几年自己遇到过的种种惊险,结论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知道她是在安慰马小三还是劝慰自己。然后,老吕结合自己的经验假设了种种可能,最后和马小三商定,如果下午三点钟还没动静,两人就包个车去口岸探风。
会这么衰吗?马小三在心里问自己。
会吗?老吕也在心里问自己。
两人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度日如年地磨蹭到下午两点,老吕的手机刺耳地响了,她拿起来看了看号码谨慎地喂了一声立即怪叫起来:“唛唛,死老单,你个憨狗日呐,你们死到哪里去了!”
单志远躺在床上,用宾馆的座机电话气定神闲地说:“我在宾馆呀,你不在宾馆等着我,把我兄弟拐到哪里去风花雪月啦?差不多就回来啊,你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噢,对啦,给我带个盒饭,我还没吃饭呢。”
“唛唛,老子给你买二斤耗子药,撑死你个龟儿子!”老吕兴奋地大叫道,挂上电话扭头喊服务员要饭盒。马小三忙问:“老单在哪呢?”
“在你房间。”
马小三也觉得应该给单志远买二斤耗子药,忒他大爷的不靠谱了!
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呀,一切顺利!”单志远说,他们是零点十分从岙锥出发的,沿着熟悉的走私小道,于凌晨一点半顺利地摸进了祖国的怀抱,顺利地越过蜕呷寨,顺利地钻进一片苍翠的毛竹林,顺利地遇到了被玉楠咩吃掉的那个竹鼠冤魂,竹林小道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深坑,坑里还有半米深的泥浆,大卡车的顺利地滑进了这个深坑。这个坑是不是竹鼠家族设计建造的复仇陷阱,夜太黑没功夫去考证,但可以确认的是大卡车被薅住后腿了,即使驾驶员把脚踩进油箱里,那车也只能怒吼而无法前行了。
那就推吧,单志远挥手招呼大家下车推车。他这次带了黄友军、小黑子和伪小舅子三个随员,四个人下车齐心协力去推车——推,有那么容易吗?伟大的文学家戈尔泰有一首丽华体的长篇叙事诗,首句就是:啊!牛皮不是吹的,卡车不是推的!那么重一辆大卡车,那么深的一个坑,就凭他们这几个坏蛋玩意累死也推不上来呀!几经尝试上不来就是上不来,一筹莫展之际,一贯异想天开的黄友军黄副厂长再次脑洞大开,他说往前不行那就往后倒呀,退出来再绕过去不就得了。单志远再次信了他的邪,于是黄友军指挥驾驶员尝试向后倒车。还别说这黑厮还真是一员福将,尝试了两次后驾驶员一脚油门还真倒出来了。不过,倒的太猛了,等到大家齐喊刹车的时候,大卡车又一屁股坐到路对面的小沟里去了,而黄友军如果不是跑的快估计这一屁股能把他坐回他姥姥家去。
单志远笑了,捡起一块石头瞄准黄友军的脑瓜子作势要给他开瓢。
黄友军揉着屁股憨笑,忙说他在蜕呷寨有一个表叔,表叔家有一台拖拉机也许可以帮忙。单志远急令他前去求救。黄友军摸黑潜行近十公里喊醒表叔,发动拖拉机赶来帮忙,但拖拉机动力太小拽不动大卡车这大家伙,于是众人又按照表叔的建议下货,吭哧吭哧地将一卡车香烟卸下来,又手掰牙啃地弄些竹枝塞在车轮下,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大卡车给拽了上来,然后又吭哧吭哧地又将那些烟重新装上车,就这样紧赶慢赶等他们钻出竹林的时候,祖国的红日也早已冉冉地升上了天空——单志远的夜袭计划彻底破产,原地等待下一轮天黑那是必死无疑,没办法只好獐头鼠脑地硬闯了。
硬闯,大白天拉着一卡车走私烟他毕竟心虚呀,走走停停,在最危险金涡桥还是先派小黑子和伪小舅子分头徒步侦查后才安全通过的。好在他们命大福大,虽然一路蹒跚,但在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终于安全抵达同伙老刀的窝点,还不敢耽搁赶紧下货。
最可恨的就是这次下货了,老刀为了保密起见没有带任何手下,而他自己腰肌劳损了很多年干不了重活这大家都知道。于是,单志远只能领着那三个倒霉玩意,再次把一卡车香烟卸进老刀的库房,然后你再看这几个倒霉玩意,那真是孙子什么样他们就什么样,而且还都是烂泥糊的土鳖龟孙子!这真是应了圣人的那句古训:只能看贼吃饭不能看贼挨打!
而至于单志远的手机为什么打不通,说出来能把人的牙笑掉,原来他出门的时候,拟任老板娘玉楠咩把自己的手机电池当作他的手机备用电池,塞进了他口袋里,而她的手机是摩托罗拉而非单志远使用的诺基亚——那小狐狸精一糊涂起来还真是可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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