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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田子步到玲珑岛探视,可把韩忠他们吓坏了!他们认为,这一定是田老八到这儿探听消息来了,便对司徒朗说:“哥哥,我们可就指着您了。”司徒朗一摆手:“你们别管,该站着站着,该坐着坐着,来呀,把田八爷给我带进来。”
进了玲珑岛,田八爷心里就为难啦,挑帘来到大厅,田八爷一看,哎呀,这势派可不小哇。四哥、五哥、七哥都在这儿坐着,小兄弟的都在旁边站着。
司徒朗左胳膊支在桌案上,用左手托着自己的前额,往桌上一趴,连理都不理。田八爷迈步往前来,低头道:“兄长在上,小弟田方拜见。”司徒朗仍然不理。田八爷连起都不好起来,又道:“哥哥,小弟田方来看您了。”司徒朗还是不理。八爷一想:看来您是不理我了,我田方人称“小武侯”,我要不能和您说上话,我还叫什么“小武侯”哇!于是田方自己站起来到了案子前头,“啪啪”双手一拍桌子道:“哥哥哎,冤死田方,屈死田方了。”
趴在司徒朗耳朵边直哭。哎哟,哭得这个痛哇!别人也没人言语,也没人劝。
哭来哭去,把司徒朗给哭烦了,“叭”一拨楞脑袋:“田方你哭什么!我死了么?上我这儿嚎丧,你恶心我1八爷心说:你爱怎么嚷就怎么嚷,你不是说了话了吗?说了话就好办。“哥哥,我田方冤哪,我冤死了,我没处诉冤去,只有在哥哥您这儿诉冤。”司徒朗耷拉着脸:“你怎么冤哪?你说1
“哥哥,你容我说话吗?”“这叫什么话,叫你说你就说。”“好吧,我应当不说,可哥哥您非让我说,我就只好说了。”
田子步擦了擦眼泪:“自从小弟来到玲珑岛,屈前奉教,屈指算来,已经十几年了。哥哥,小弟自认为没有得罪哥哥的地方。只是由于这些年来山里事忙,我掌管着一些事务,分不开身,不能给哥哥及时来请安。可每逢到了节年,或兄长的寿辰,我总派人给哥哥把礼物送到岛上,小弟视兄长如师,兄长带小弟亲如手足。这一次我亲临玲珑岛,甭管干什么来了,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哥哥,您这么样拒绝我,我给哥哥磕头,您不理我,我心里难受呀,当年我给哥哥拜过师呀,师徒之情,手足之义,哥哥,您就没有一点怜悯小弟之心吗?好像是我素常来往,对哥哥孝敬不够,让哥哥挑了我的眼。如果这样,我还哭。”田八爷放声大哭,哇哇,泪如泉涌。
“得了得了,别哭了。”“不,我不哭难受。”“嗨!得了得了,算我不对。”
司徒朗一看田八爷这么哭,他的心就软了。“坐下坐下。”“我是坐下,我惦记着跟您说会儿话,我还要走呢。”“好吧,你说吧。”“哥哥,您也知道八卦山的事儿,可能我这三位哥哥和侄子儿都跟您提了,他们也都在这儿坐着呢,可这件事的原委根由您可不知道。”田方就把这件事由头至尾说了一遍。
“既然我们跟人家打了赌了,君子一诺千金,不能反悔。试艺五绝,我们八卦山输了,就应该把两个孩子交出去。退一步说,两个孩子逍遥法外,但国宝不能不还朝哇!我就问您,偷了皇上的东西总不给,那成吗?甭说偷皇上的东西,偷您的您干吗?”司徒朗一听:“对呀,偷我的我也不干呀。”
“可不是吗,可他们不顾手足之情,到您这儿来花言巧语,跟您说了好多的话,要不您不至于对我这样,您不理我,我心里怪难过呀!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哥哥,您能不能答应我三件事?头一件事,您让他们大家回去,一是保全我们八卦山弟兄八个的手足之情;二是使人家童海川销票无事;三是从今以后,把您和我哥哥李昆的隔阂打消。老人见了老人亲哪,一番相见一番老,能得几时为弟兄。哥哥,您已经八十多了,您还活八十多呀?您眼前头,谁是您的近人亲人哪?您不就这么两个师弟吗?哥哥,您怎么就这么心眼儿死呢。”司徒朗一听,心说:这个八爷,跑到我这儿,还编排我一堆不是。
便说:“好吧,你往下说。”“我要求您从今后跟八卦山就像一个人一样,我们大家伙儿云消雾散,您看不好吗?”“老八,说真的,你这片话打动了哥哥的心。可有一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跟你哥哥李昆倒没什么,相反的,姓童的这些人怎么这么厉害呀?请出王十古,试艺五绝。当然,国宝应当还朝,韩宝、吴志广这两个奴才也应当打官司,就这么样让他们回去我可不干。你回去吧,让你哥哥李昆到我这来一趟,如果你哥哥不来,那就让侯振远和童林到我这儿来一趟吧。我们总得见一下子手儿,事情都好办。你看怎么样?”田八爷心说:我的目的就是瞧他们在这儿没有,别的我不管。“哥哥。我哥哥李昆来了,你们哥儿俩言归于好是件好事,如果侯振远、童林来了,你们言归于好,把两个孩子交出去,把国宝交出去,从此化险为夷,我们双方打消了心里隔阂,那当然更好。可人家到了这儿,你们要是翻了脸,当场动手打起来了,手足相争,弟兄变目,我这三个哥哥带着两个侄子,从您这儿又跑了。这样,人也得罪了,仇也结下了,国宝也不能还朝,我们八卦山的事儿也完不了。反而让我的兄长李昆七十好几的人,心里为难受窄,我做兄弟的,心里可别扭哇。”田子步口似悬河,舌如利剑,不愧小武侯,司徒朗果然上当了。“你放心,他们爷几个,谁也跑不了。”韩忠心说:田老八,好小子嘿!你这一句话,就要了我们爷儿几个的命了,我们再想从玲珑岛跑可就难了。司徒朗这人说话是算话的,田方一抱拳:“哥哥,要是那样,我就回去一趟。我哥哥是不是来,人家侯、童是不是来,那就另说了,反正我把话给您带到了。”“好吧,我等你们三天,走吧。”田八爷转身形出大厅,出了玲珑岛,上了自己的小船。
船打回头,唰啦啦顺水路往回来。都到下午了,田八爷下船上山,顺着八卦山往里走,一直来到中央戊己土大厅,爷几个全在这儿等着呢。八爷进来,就把事情经过全说了。侯振远和诸位老侠一听,都称赞说:哎呀,田老八这个小诸葛还真了不起,一个拴马桩把这仨哥哥、几侄子全给拴住了。“我哥哥司徒朗说了,您不去不行,侯、童二侠不去也不行,给人、给国宝,都得你们去。”李昆面色苍白,老侠侯振远一摆手:“事情不是到了这地步了吗,咱们大家从长计议,人多主意多,大家商量个主意,太极公念手足的情谊,司徒朗老义士也是个赤胆忠心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物,他不是个坏人。”
大家伙儿一块坐着说话,围绕着玲珑岛的事情议论开了。田八爷又把玲珑岛的情况给大家仔细介绍了一遍。直到掌灯吃晚饭的时候才散。
海川在吃饭的时候,可就一声没言语,吃完了饭,回到了自己房里。心想:事情是谁的?是我童林的,商量的结果也没有个最好的办法,有说打的,也有说暗探的,总之都不容易。不过我童林也得试试,也得尝尝!旧脆,今天晚上我上趟玲珑岛吧。海川又想:甭说上玲珑岛,出人家这个九宫八卦连环堡都不容易。海川正愣神呢,瞅见门口站着一个侍候的仆人,海川点首让他进来。这个人也就二十多岁,身子骨很棒,穿着一身蓝,煞着绒绳,洒鞋白袜子,漆黑的一条大辫子盘在脑后。“你姓什么?”“童侠客爷,我姓王,排行第三,庄主爷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机灵鬼王三。”童林说:“你很机灵啊,在八卦山呆了几年了?”“童侠客爷,我在八卦山可呆了好几年了,我从十来岁就在这儿,有好多年头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呢?”“还有爹、娘、兄弟姐妹一大家子人呢。”“你在八卦山挣多少钱?”“嗨,这二五眼的事儿,一月一两五钱银子。”海川一抻手,拿出十两银子来道:“给你这十两银子,买双鞋穿。我看你在这儿侍候我忙忙叨叨的,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哎哟,这,这我怎么敢呢,我们八庄主早就有话儿,不让我们要客人的钱。”
“嗨,拿着吧,你知道,我知道,不就完了嘛。”“那我就谢谢您了。”王三也就收起来了。童林问:“王三,这个九宫八卦连环堡你熟吗?”“闭着眼,打个滚儿都能来回走。可您刚到这儿,您不知道。”海川点头:“噢,我闷得慌,你能不能带我到你们这个九宫八卦连环堡外面去溜溜?”“哟,这么晚了,您还出去?不过您老人家要乐意的话,小子我可以陪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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