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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何处是仙乡?仙乡不离房。
眼前无冗俗,心下有清凉。
静里乾坤大,闲中日月长。
若能安分守,都胜别思量。
马成龙、马梦太、李庆龙三人到了那王宏的营内,听见那帐里王宏正同那马夫二人吃酒谈心说话。那马夫说:“二老爷,今日之事,且不可向外说。”王宏说:“那是不能的。我就说你不会说话,是哑巴。”马成龙三人听到这里,一步进了账房,说:“王宏,你说你的马夫不会说话,为什么你二人在这里说话?我回禀将军细问你就是了。”王宏说:“马大人,你听错了。我知道你是奉大帅的令来访我的,就是你去回禀了元帅,听候元帅发落,我也不怨你三位,反正他不会说话。你要叫他说了话,我真信服你三位。”马成龙说:“你这马夫是怎么一段情节?你说实话吧!我告诉你,只管放心,他就有别的罪过,我一概全管保你二人无事,你只管说了实话吧!”那马夫一语不发,王宏是不承认。马成龙说:“你不承认也好,我按着公事办,我去回禀元帅知道去。”三人转身回至马成龙那座大营之内,他立刻吩咐家人安置,三人安歇。
次日早晨起来之时,那外面天色将亮,马成龙与马梦太、李庆龙三人起来漱口净面,听见中军炮响,聚将鼓咚咚响动如雷。那里一吹号,这里这些众营官、哨官、副、参、游、都、守、千、把、外委、兵丁人等齐集大帐,听候点名。马成龙三人早至大帐,见蔡将军和汪提调二位大帅早升了座位,马成龙上帐给二位大帅行礼,说:“卑职奉大帅的令,至王宏的大寨之内探听明白。王宏和那马夫二人饮酒说话谈心,我等进去再问,那马夫也就不言语了,王宏也不承认。”蔡将军、汪大人说:“知道了。”吩咐带上曹天兴来。
不多时,把曹天兴带至大帐。汪大人说:“曹天兴,你叔父是用何法术把我们大帅给治病了?”曹天兴说:“我也不知他用什么法术。他在竹影山清莲洞作法,要破他这法术,非拿我的那个人不可。”汪平说:“我奏明皇上收降你,你可愿意?”曹天兴说:“大人不必开恩了,我只求速死,以尽为臣之节。我既保了天地会八卦教,再不能另保别人了,我也不必想再投降了。”汪平说:“来人!把他带下去看守。叫王宏上来。”下面答应。不多时,王宏来至大帐之内,给二位大帅行礼。汪平说:“王宏,我今派你去同马梦太带那马夫和李庆龙踉白少将军,今日去绕道至竹影山清莲洞之内,把曹玄清给拿来,算你等显功一件。”白胜祖答应“得令”,说:“你等去收拾,我在那营内等你就是。”
马梦太、李庆龙三人先回去,到了那自己营盘之内,换好了衣服,又带上兵刃。王宏也回到自己营内,和马夫说明了,带短兵刃,二人骑马,来至白少将军营门等候。李庆龙、马梦太二人骑马亦到。白少将军带白平、白安、白吉、白庆四人,各骑快马,给白胜祖背着线枪、宝剑、弹弓、花枪这四般兵刃。白少将军坐骑一匹象牙白马,又名银合兽。这马是由北口外得来的,日行七百里,乃是一匹宝马龙驹。出了大营,和那马梦太、李庆龙、王宏、那马夫,这些人出了大营,顺路往南,直奔五云山的正北偏西的那道青松岭。过了这道岭,望西一看,山路连环,青峰似剑,绿松如云,那山峰大小高低。王宏头前引路,都是些幽径羊肠细路。他几个人各带着干粮水葫芦。天已平西,红日将要西坠,这五人也不知哪里是竹影山,哪里是清莲洞,看不甚真。五人也把马站住了,天已黄昏时候,这几人只听的风送松声,如同龙吟虎啸。王宏这才说:“咱们又没有一个向导,不知哪座山是竹影山,这如何是好?这山内又无住户,也无采樵之人,你等想此事应怎样呢?”马梦太说:“咱们下了马,留一个家人在这里看马,你我步行前去寻找去。”白少将军说:“也好,就是吧。”这几个人都下了马,把兵刃都带在身边,叫白吉、白庆这两个人在这里看马。
那马梦太在前,这几个人都在后跟着,上了山坡。听那山上有人念“无量佛、无量寿佛”,念了这么两句。那正北一片竹塘,竹塘之外有大柏树两棵。在树上挂着一个灯笼,有两个小道童在那里看守。这马梦太过去,一刀杀死一个小道童,他又把那个上,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在这里作什么?”那道童吓得脸都黄了,说:“我叫妙静,是曹真人的徒弟。你为什么把我师兄给杀了?”马梦太说:“你师傅是八卦道人曹玄清?他在哪里哪?道童说:“是,就在这北边那座洞内作法呢。”李庆龙一鞭把道童儿给打死了。这几个人往北一看,但见那半山腰有一座洞门。王宏看的真切,来至洞门外,说:“这座门可没有关着,你我去到那里边看个真切,再作道理。”李庆龙说:“你们几位在这里等等,我先至里面看个真切。说罢,转身至里边,只见眼前漆黑,羊肠细路,黑洞洞的。自己摸着走了有半刻之时,忽见眼前有灯火之光,是从正北照出来的。望北一看,但见那北边是一座洞府,如同房屋一般。当中是八仙桌儿一张,正北一把太师椅子,桌上摆着七盏灯儿、一对烛台、一个香炉。在北边站定一个老道,披发仗剑,年约六十以外,面皮紫黑,凶眉带煞,二目放光,海下连鬓落腮的胡须;身披紫缎色八卦仙衣,足下白袜云履。
李庆龙在暗中看的真切,自己又不敢过去,怕是妖道会邪术。自己又想:“不如我回去,与他等商议商议。”方要转身要走,自己又站住了,说:“且慢!俗语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不如我进去,看是老道有何能为。我仰仗大清国的洪福,我不该死,我今日就可以把他擒了。胆小焉得将军作!”想到这里,他拉出打将鞭来,一翻身跳将进去,说:“呔!小辈,你今天大数已到,我特来结果你的性命,你休想逃生!”跳过去,抡鞭就打。那八卦道人曹玄清心中正然暗诵咒语,忽见一个赶至面前,抡鞭就打。老道一闪身躲开,一抡宝剑,说:“敕令!”照定李庆龙一指,病二郎李庆龙头眩眼黑,倒于就地,不省人事。八卦道人说:“无量佛,善哉!贫道我可要开了杀戒了!你这厮也是自来送死呢!”过去抡剑方要剁,只见对面说:“呔!妖人,看我的法宝取你!”曹玄清一抬头,见有一物直扑面门而来,要躲也来不及了,“啪”的一声,正中在面门之上。老道“哎哟”一声,说:“哪里狂徒,用暗器伤我?”那边白少将军、王宏、马夫、马梦太,这些人齐集在那洞外。因为李庆龙进去不见出来,这几个人不放心,也就各带兵刃,白胜祖一人在先,白平、白安紧紧相随。那白胜祖虽然是年幼,但胆量过人,足智多谋,精通道学,各种道书自己熟读,又练的一身好功夫。今日来至这清莲洞之内,手擎弹弓,到了里边,妖道方才要剁李庆龙,白少将军一弹弓,正打在老道的面门上。那马夫跳过去,摆双就刺。曹玄清一念诵咒语,说“敕令!”那马夫并不知道,还和他动手。那八卦道人心中一动,说:“不好,这是怎么一段情由?可真也奇怪啊!”再回头看那七盏灯,昏昏不亮。曹玄清说:“不好,有人破我的法术!”李庆龙也抓鞭站起来。马夫过去一,把那妖道扎倒,被马梦太捆好,把桌上的一个草人取下来,把七个新针和那道符都取下来,连一个穆将军的牌位也取下来。
众人拉着曹玄清来至山下拴马之处,天有二更以后。白少将军问说:王二老爷,你我这件功劳,都不容易。要说破妖道的法术,还是你那马夫。你今日说了实话,别叫人闷着啦。你说了,这又不是在大营,我保你无事,何必这样呢!”王宏说:“你众人都这么问,我也不能不说。要说出来,怕你众位耻笑。”白少将军众人都说:“不能,你说吧,我等绝不能笑话你。”那王宏说出这件事来,大家哈哈大笑。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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