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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沉寂后,公输五率先提出建议:“盟诅吧。人心不足信,便交由天地神诡来见证!”
田籍挑了挑眉:“你一个‘能工’居然还能干祝者的活?”
公输五一愣,立即尴尬嘀咕道:“习惯了事事要盟诅,竟一时忘了这里不是平原城,轨长也不在身边……”
不过他的话似乎提醒了管氏二女,便见妇人槐嗤笑道:“也就你们齐人整天神神叨叨的,才认为结个盟非得找祝者不可!”
“盟诅还能不通过祝者的?”田籍不懂就问。
“少母是秩一‘律弟子’,可立契。”管氏仲姬轻声解释,“可代替祝者盟诅。”
田籍还在想“律弟子”是什么途径的秩一,便见公输五满脸敌意地惊呼道:“法家?你是西边黑水朝的人?”
“谁告死你法家非得是从黑水朝来的?”不知为何,妇人槐脸上露出及其厌恶的神色,“黄口小儿就是没有见识。岂不闻天下法家皆出自天阳?黑水朝那群蛮夷不过是从我们天阳国偷学而已!”
公输五这才消去敌意,但显然被“黄口小儿”的说法气到,哼声回道:“天阳国不还是位于西泽,也好意思骂别人蛮夷……”
田籍见两人又要再起争执,不由感觉头大,好在两人各自嘀咕了几句后,就没有下文了。
显然在生死巨大压力面前,两人都没了吵架的兴致。
……
以法家立契代替宗祝盟诅,确实能解决此刻相互不能够信任的问题。
但对于刻在契劵中的具体条文,双方争论了大半个时辰,依然没有达成共识。
田籍细细反思,发现根本原因在于双方盟约是临时性的。
这就导致合作期间某方所承担的额外风险,很难保证事后能得到另一方的足够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