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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那则传言,竟是真的。
姨母在议事厅等我。
远远的。
我便看见了许多西洲打扮的仆从。
他们簇拥着一名穿红衣的高挑男子。
我心下一震,一看见裴昭的脸,竟是脚下发软,想起曾经听到关于他的种种恶行,还有他在秘境里做的那些畜牲事,控制不住地抖了两下。
身旁的侍从见我如此,奇怪地朝我看了过来,问我是不是身体不适。
我不想触裴昭的霉头,更不想叫别人看出我是个孬货,多怕裴昭似的,便想等着他们走了再上前,示意侍从等一会而再走过去。
裴昭不知何时换了衣裳。
一身暗红色长袍,西洲人的衣服要比我们这边的更为利落一些,脚踩长靴,束腕敛腰,加之他身量极高,一身璀璨银饰,连耳朵上都坠着两根及肩的流苏,在人群中实在扎眼。
虽穿了红色,却半点没有艳丽媚态,说来奇怪,他的皮肤甚至比我还白,五官又都极为漂亮,可组合到一起,又全无柔和之意,让人产生不了半点亲近之感。
只觉悍得咄咄逼人。
好在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那些人恭顺地跟在他身后,用西洲话说了些什么,很快便走远了。
我到议事厅的时候,傅上玄已经在了。
他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挺括严谨,一丝不苟,瞧着甚是拘束,面色淡淡的,见我过来连头也没抬,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不知他同裴昭打了多久,竟能比我还早到?
不出所料,姨母向我们询问了在秘境中所经历的事,我本想着告诉姨母他中途丢下我自己跑了的事,可他在这里,我怎么敢当着他的面说他的坏话。
只好干笑几声说了几句好话,对姨母说他很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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